他只当这封信是玩笑,没太当一回事。

凌空清楚的记得,那是圣诞节的前夜,前一天他们一家子还约好了今晚要一起回家聚餐。

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他还在上高数课,女人在电话那头哭得嗓音都哑了,说什么——

小空,你千万不要回家啊。

凌空莫名其妙:“为什么不能回去?”

母亲哽咽着说,“你爸被抓了,还不知道从哪里莫名其妙欠下了一大笔,讨债的都追上家门了……”

又说他们家的那个制药厂,莫名其妙被查出了什么致癌成分过量,父亲等若干负责人被一概踹进了监狱。

凌空当然不可能真的听母亲的话不回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留女人在家里独自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劫匪?

结果还没来得及出校,半路就被警察截下,传唤他去配合调查。

可是父亲的制药厂能出什么问题?父亲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况且这药连凌然都在吃,又能有什么问题?

没有人听他们的辩解。

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出问题的根本不是他们的药品,是背后有什么大势力的人在搞他们。

他只能跟着去警局,等一切例行调查都结束,他再回家的时候……

他已经没有家了。

凌空沉默着,站在一片狼藉的家门口,浑身都在颤抖。

母亲死了,父亲进了监狱,那……

小然呢?

很突兀的,凌空非常清晰地意识到——

他的弟弟失踪了。

整整两个月,一筹莫展,没有一点线索。

警方成立的调查组说,这么长时间了,恐怕早已经不在人世。可凌空根本不相信凌然已经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这样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