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忱顺势坐到床边,拇指轻轻抚掉她的冷汗,目光认真,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艺术品。
“哪里不舒服?”他俯下身子,靠近戚生生的脸,声音低浅,带着哄意,“生生,告诉我。”
戚生生闻言不适地闷哼一声,秀眉蹙起,半睁开迷蒙的眼,看清楚眼前的人,她没什么力气地翘起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没事,躺会就好了,你和汪越他们出去聚吧,你应该从高中毕业后就没怎么回来过吧。”
听到这句话,时忱眸光微动,抬起指节分明的手,亲昵地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神色温柔:“也不是,我回来过。”
戚生生此刻反应有些迟钝,眨了下眼,默默地盯着他看。
时忱漫不经心地掀起薄薄的眼皮:“我以为你和阿姨还住在梧城,之前偷偷回来过几次。”
戚生生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时忱还在继续说着,嗓音染上几丝低哑:“每次回去我都会等在你家楼下,从白天等到黑夜,可是出来的人里,从没有你。”
“后来我才知道,你成了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已经在京州扎根了。”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有你在的梧城彻底成了回忆。”
“……”
四周静悄悄的,房间里窗帘紧闭,只有床头亮着微弱的灯光,时忱的轮廓半明半暗,眉眼温柔,说出的话却让人心酸的厉害,宽阔的肩膀笼罩在她的上方,光是看着就给足了她安全感。
戚生生从很早之前就意识到,她贪恋这份安全感。
也贪恋这个人。
虽然此刻脑袋昏沉,但她还是仔细搜寻回忆里的细枝末节。
她好像,从没有亲口说过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