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辫子女人蹲在地上,抬起眼看他们,她斜着脸,月光照到她的眉弓处,在下半张脸上留下了一片阴恻恻的黑影。

她说完,打开了第三个箱子。这个箱子中放着一些碗具,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三盏金杯。

竺轶发现金杯脚上绑着的红绸,上面用黄色涂料画成的图案,和他用的那杆喜秤上的花纹相同。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简实拽着那枚翡翠戒指问道。

“参加完喜宴,马上就可以上路。”大辫子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简实:“……”

那两个跟随大辫子一起进来的男人开始布置喜宴现场。

其中一个拿出了三根红蜡烛,点燃后让其立在通向房子后面隐秘小院子的路口处。而后又将三盏金杯分别放在三根红蜡烛面前。

蓝筹见状压低声音说:“古人说好事成双,结婚时点单数蜡烛是大忌……而且他还把蜡烛点在通风口,如果被风吹灭了,在以前的说法中也是不吉利的。”

他说着,院子中的妖风阵阵,可偏偏那三根蜡烛的火苗眼看着要熄灭的时候,又死灰复燃般恢复了火势。

另一个男人则拿出一把立香,放在蜡烛上点燃后,在每一张圆桌上插上一根。

不久前这些桌子旁还围满了人,空气中飘散着酒肉的气味。但这时,那些味道竟然被香火味完全替代了。

那个点蜡烛的人返回箱子旁边,拿出碗筷摆在圆桌上。然后又把插着香的石碟子挪到桌子中间。

他们就像在宴请看不见的宾客,用来招待这些宾客的食物就是簌簌落下的香灰。

“你们还是这一桌。”大辫子女人指着唯一一张没有点香的桌子说。

“这是做什么?”竺轶问。

“等它们吃饱。”大辫子女人说,“吃饱后,你们就可以去接新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