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羽捏着勺子的手开始不听使唤,心乱了,怎么都画不好了。温慧看着他额头上的密汗,提醒着:“不用太复杂了,反正是给人喝的又不是看,太慢了怕客人不高兴。”
宋恩羽被这一催,加上心中不快,索性直接把勺子扔在一旁,端起奶泡,五秒钟做了一个潦草的拉花,随后将两杯咖啡放在餐盘李递给温慧:“就这样了,两杯的钱都算我头上。”
温慧看着他满脸通红,好奇着:“你怎么了?画不出来就画不出来,我去和客人解释就行,怎么还生气了?”
宋恩羽解着领口的扣子:“没事。”说完,就朝后间走去,他实在已经再没有心情做接下来的工作,来这里工作谋生只是其次,他是很享受这个过程,一旦发现自己创作的心情受到影响,宋恩羽会立刻叫停。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化的人。只是,是人都有例外。江知栩就是那个例外,随时随地可以牵动他的一切喜怒。
背上背包临走的时候,和温慧说:“帮我和晨姐请个假,我去看病。”说完,推开店门,直接骑上自己的车离开了。
江知栩看到之后,也开始后悔起来。他知道宋恩羽还是在意自己,只是看他逃离的背影,多少是真的生气了。
宋恩羽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学校,骑着车漫步目的的走着,一直到了傍晚。
黄昏,落日,晚霞,总带着些许缱绻。暮色渐浓时人们结束忙碌,马上要拥抱惬意。可这些美好并不属于宋恩羽。
他骑着车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前,随手背起背包就走了进去……
江知栩看到宋恩羽走了之后,没多久也领着人离开。
“征儿这几天先住在江添家里,等小姨和姨夫回国了,我再给你们俩安排长期居住的地方,好不好?”
傅征点着头:“住哪里都行,我妈让我都听你的。”
江知栩揉着他的碎发,对于这个表弟,他是十分疼爱的。母亲走后的那几年,给他嘘寒问暖,送来关爱的只有许月茹,他的小姨。如今傅征要上高中了,他们一家打算回国定居。
傅征比自己幸运的多,有一个慈祥亲切的母亲,有一个疼爱关心自己的父亲。他曾经和许月茹悲凉地讲:“也不是谁都有我这样的不幸,我是真的很羡慕傅征。”
许家家大业大,这次回国也不是因为生活压力,只是许月茹想回来了。落叶归根大概是所有生物的天性,在外哪怕有了安定的生活,那种飘零感还是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