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竟然学会揣摩我的感受了,有长进。”

“禅院文禾!”直哉终于气地喊了出来。

文耸耸肩,再次投入了屏幕里的信息中。

直哉烦躁地抖了一会儿腿,脸上的表情反复扭曲又抚平,他的嘴几次张开又闭上,但这次他决定硬气一点,就算再无聊,也不要和这个恶劣的女人搭话了。一路上,他就在扶手上撑着下巴,不时用余光扫过她那台不晓得是什么牌子的,屏幕透明的奇怪电脑。他的视力不错,看出她完全没有准备任何要去和他见到禅院家的家主和老人们要说的东西,而是在反复翻看一些与两面宿傩的资料。

这家伙如此自恃聪明,过会儿肯定要出丑,被那些本就讨厌她的老家伙们问到哑口无言,狠狠地出一个大丑。他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又高兴起来,连时间也变快了,稍不留神,就已经到了京都。

坐上禅院家来接的商务车,直哉坐副驾驶,文坐后座,她轻轻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扭过头去,看着逐渐变得熟悉的景色。

她轻轻嗤了一声。真是守旧的家族,都十二年过去了,周边的景色一点都没变过。

会面在禅院家的会客室,文毫不怀疑,他们选择这样一个正式的房间,绝不是出于对她的重视,而是单纯想给她个下马威。她的视线轻巧地滑过在场一张张久远的面孔,尽管面上依旧温柔,心里却早已嗤笑出声。

真是连榻榻米都渗透着傲慢的鬼地方。真是一群高高在上的人。她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恶心的氛围,还是十年前,在面临处刑之时呢。真可惜,再没有人能用铁链将她束缚,提刀砍断她的手,挖去她的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