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你很了解我。”墨莲苦笑。

他甚至知道,自己永远不会作为夙月原谅祁蓦,祁蓦的这份痛苦会永久存在。

“彼此彼此而已。”司礼回以微笑。

“司礼,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你并不会听进去……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祁蓦至少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墨莲垂下眼,沉声道,“战争波及……并不是鲛人的错。我从未带领鲛人们主动袭击过任何一个村庄,除非,那里面有被人类俘虏的鲛人。我们只是在反抗命运。而战火一旦打响,必然会……伤及无辜。但我们从未屠过村,也未故意杀害过一个人,哪怕是猎鲛者。”

墨莲带领族人们所做的,从头至尾仅仅的反抗而已。

但只要是战争,就不可能手上从未沾过鲜血。墨莲也是一样的。

不过,墨莲从不后悔。哪怕到了此刻,也绝不后悔。

她所做的,是正确的事,一切后果,她都甘愿承担。

“我知道。你若是杀死过无辜之人,又岂能得道成仙。”司礼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平静,“就连魔尊的徒弟,都被你们保护得极好,这般恶劣的性子,都未沾上过一个无辜之人的鲜血……你们,还真是了不得啊。不像我……”

“我当然知道,有罪的,不止你们鲛人一族。所以,在恢复记忆了之后,我就把当初村子里,猎鲛者幸存下来的后代,杀了个干净。”司礼嘴角甚至还挂着温和的微笑,“你说可笑不可笑,我竟然是杀了,无辜之人。后来,我就成了这副魔不魔仙不仙的模样。”

原来,不仅是鲛人一族,也不仅是魔界与仙界。

幸亏沫若湾有她之前布下的结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也正是司礼的这番话,令墨莲终于知道,为何之前千年的相处,自己都未发觉司礼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