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在她旁边站着，手撑在栏杆上：“我来看看你。”

“看我会不会冲动行事？”宁南冷笑，“放心吧，我还没傻到自己犯蠢害别人。”

褚清摇头：“其实我也很犹豫，我对小雅没多少感情，她对我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甚至有时候对我恶言相向，我可以完全不管她，做好陈总督交给我分内的事就好。”

“你不就是这样做的吗？”宁南转头，看着底层，不看褚清。

“是啊，可是我就在想，你说我们几个，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好人坏人都遇到过，自己也好人坏人都当过，最后我们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你想过吗？”

“没有，我只想好好活着，享受活着的每一秒。”宁南挥手，“谁没事想那个啊，想着怎么活下去已经耗费我所有脑力了。”

“我想过。”褚清伸手，抽出宁南嘴里叼着的烟，丢到地上踩灭，“在末世里坚持自己的原则越来越难，一开始，我只是想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但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杀了很多人，你都知道的。说实话，有时候我感觉自己有些麻木了。你说，我现在是好人还是坏人？”

宁南迟疑地看着她：“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没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

“没错，每个人有自己的顾虑，面临不同的困境。”褚清点头。

宁南脸色怪异：“你该不会是想说，陈齐良虽然侵犯了他继女，但他对地穴的贡献很大，要不是他，地穴很多人都吃不上饱饭，他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好人吧？”

褚清翻了个白眼：“你放屁。”

宁南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你，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末世搞得是非不分了呢。”

“我是想说，我做不了好人，因为我顾虑太多。但是，你不一样，你只是我的朋友，并没有附庸于陈齐良，也不是谁的手下。你想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那就去做。”

褚清说完，拍了拍宁南的肩膀，然后转身走了。

宁南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朝褚清背影喊道：“诶！你赔我烟啊！”

地穴试验过新型房车后，就再也没有用过这房车了。听人说起，似乎被藏在某间仓库里了。不过到底藏在哪儿，还是只有最上面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