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神色淡淡:“可以。”
方丈修行多年,原以为内心平静如水,在此时还是难掩的兴奋。
据说这石阶一百多年前曾有人走过,就连他师父也没有等到有缘人。如今他能听到澜山台上的钟声,不由得热泪盈眶。
两位老僧一齐重重地朝柳盈月和裴阙低头:“多谢殿下、姑娘。”
见到了裴阙,柳盈月便知道那“有缘人”是指什么。
柳盈月需得在澜山庙的寺院中斋戒两日,等到了法会前一日的晚上上阶,日出时敲第一声钟响。
两日后,一行人便提前来到澜山台下。
夜已深了,然而澜山庙内弟子却齐齐地站在台下,诵遍经文。
待诸事毕,方丈朝柳盈月和裴阙语重心长地道:“台上如何,我们僧人也不知道,望姑娘和殿下保重。”
但他一捋白须,忍不住补充:“钟声一定要在日出之时敲响。”
柳盈月朝诸位送行的僧人一礼,再抬头就是另一个人灼灼的目光。
韩凌见他看过来,一语不发的走上前去,十分担心道:“夜深露重,保重身体。”
韩凌眉间隐忧,道:“不用强求。”
很像是一个送妻子远行而放心不下的丈夫。
裴阙一言不发,已然先走上前去。
柳盈月回头看韩凌。
韩凌终于退开了一步,略带不舍道:“去吧。”
黑夜之中又寂静了下来,柳盈月踩上石阶,上面还有露水的痕迹,有点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