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郑雨薇感觉自己的左手已经疼得麻木时,池惟终于停了下来。
却不是温柔平静地停下来,而是拽着她手的那只胳膊用力一甩,好像愤怒地丢掉什么垃圾,那么急切。
郑雨薇先是撞到了墙上,随后天旋地转一般地滑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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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学校里一处比较偏僻荒凉的地方,还未翻新的破旧教学楼瞧着摇摇欲坠,平常都被当做危房禁止学生靠近。
斑驳的墙面墙灰已经脱落,爬满了青葱的植物周围,有高大且枝繁叶茂的树木在周围生长着。
太阳不能完全照射过来,光线昏暗,就像人间炼狱。
这样破旧的地方她六岁以前很常见,但此刻却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郑雨薇闭了闭眼,刚刚后脑勺撞到了墙上,有一些短暂的眩晕。
至于疼痛,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麻木了。
池惟居高临下地站着,看了她好一阵,随即双手抱头,狠狠地抓了抓头发,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为什么。”他的语气像是压着十足的怒火,牙关咬紧,从齿缝里钻出来似的,“为什么要收别人的花?”
郑雨薇破天荒地没有立即搭理他,而是低着头,抱着膝盖,就这么蹲坐在地上。
大概是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太过气人,池惟本来松开的手又抓了上来,将她的手腕捏得紧紧地:“我在问你话呢。”
经过刚刚那一场拖拽,郑雨薇感觉自己此刻心跳都是机械地在跳动,她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更像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
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她语气平静地答到:“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