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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室内却灯火通明了一整晚。
燕回坐在办工作前,废纸撕了一页又一页,满地满桌都是他丢的废纸团。
大概实在进行不下去了,他微微闭上双眼,仰起头捏了捏鼻梁。
片刻后,起身在一堆废纸里找到了手机,点开,找到了目标。
没关机,通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的人才接了起来,听声音带着被吵醒的怒气:“我看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是不是掉了支钢笔在你那儿?”燕回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那是一支跟了他十几年的钢笔,肌肉都有了记忆,像是刻进了DNA里,用别的怎么都找不到感觉。
发现钢笔不见,还是昨晚。
前几天回梧西市办事,临了被陈锦林拉去帮他代课,去学校的路上,他还用过,只能是掉在了他那里。
“什么钢笔,你是不没睡醒?”陈锦林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问。
他不是没睡醒,他是压根儿就没睡。
燕回有些头疼,低下头揉着太阳穴,尽量让自己有耐心些。
“一支黑色的钢笔。”
“哦,有点印象,我丢了。”陈锦林说。
“丢了?”燕回揉太阳穴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提高了一个度,表情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