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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家和封家,都有我的人,他们会给你传达信息,也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只是有的时候,池惟太过偏激,面对他的时候,需要你自保一下,小作小闹可以,尽量别正面跟他真正起冲突。”
“倘若你觉得太累,不想再继续,或者感觉自己坚持不了,你可以随时反悔,可以随时来找我,会有人带你出来。”
燕回他就那么安然坐于车内,却早已将一切都替她打点好。
他平静地交代着她需要注意的事情,就像一个父亲面对女儿第一次参加人生大考时那样,事无巨细,事事妥帖,甚至连反悔的余地都预留了。
但他说着这些话,却并不看她,就那么微微垂眸,像是看着前方,却又像是什么都没看着。
像是和她说着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她看着他在车内明暗相间的完侧脸,看着他长睫不时扇动,在眼睑处投下淡淡阴影。
那时候她在想,他真的很好,是她这辈子目前见过最得体最好的一个男人。
但她却不敢想,也不敢问,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
她怕他说出她早已猜测到的那个可:男人爱青春貌,十八岁的女孩没有男人会不感兴趣。
但是她更害怕的是他说出另一个可:因为我喜欢你。
她怕他说他喜欢她,却又是短暂的喜欢,让她本来已经做好决定的内心又动摇起来,最后全军覆没。
她还想到他说的给她两个选择,可是也许他不知道,从他将那两个选择说出口的时候,她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不管他对自己有没有兴趣,是哪一种兴趣,但因为自己对他有了一些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情感之后,第一个选择于她而言,就只剩下难堪。
完全不匹配的身份,不同世界的两个人,自己是最不该有一点点动心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