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日偏上,近午时,早起出门的人还没回来。
小半天过去,院里都是刘希希一个人,外加一头驴。
一把干草丢进去,止住了驴姑娘乱嚎。
又因为驴姑娘低下头忙着进食,院里忽的安静下来,她扶着木栏回看静静的小院,好像在这一刻又重新回归到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那段日子。
好安静。
一个念头浮现脑海——该不会又是不告而别吧!
“不回来就不回来,谁稀罕……”嘀咕着往灶房去。
这个时间点了,管他回不回来,她自己也得吃饭不是。
当当……
三声叩门声。
本是往灶房走的脚步忽而顿住,又在三声叩响后,加快了步伐往院门去,十多步而已竟走出了心慌意乱。
就连拉着门往里拽时指尖都没来由的麻凉起来。
不得不说身为女子某些时候预感真的很准。
她下意识想着门外是他,开了门果然是他,一时杏眼作圆,整个眼瞳里都是他高高俯视的轮廓。
明媚天光,他笑意渐浓。
趁她走神,一脚踏进来揽她入怀中,顺手将门关上。
一个转身就将娇小的人抵在结实胸膛跟木门之间。
“为夫刚刚好像听到希希说‘谁稀罕’……不知希希说的是谁,又稀罕了什么。”
刘希希毫不犹豫抬手指向驴棚,脱口而出,“我在说驴妹……它可能是沾了大师灵气,要成精了呢,它刚才喊了半天要请客吃草,付公子若是稀罕,现在就可以赴宴……”
叙述之间昂起的头又谨慎的低了下去,所有的自高傲气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溃不成军。此次交锋,败的好彻底。
“呵,驴妹……”
“嗯。”点头,十分虚心的确认。
哗啦,吭哧吭哧,无声背锅的驴姑娘一对自带长睫毛的浓黑驴眼凝着男女主人,驴嘴蠕动着大口嚼着到口的干草,一个鼻息喷出真像是在打招呼。
俯视着她的付舟止蹙眉的同时满含笑意,只是,他的笑带了多少腹诽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刘希希大约也能猜到一点,不论猜到了什么,都是她现在不想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