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嫁过来, 就开始过问我的起居了?”
“咳咳——”金喆脸腾地一下飞红,一口气没喘匀,咳嗽起来。
裴宛慌忙起身,连连拍着她的背:“怎么样?有没有呛着?”正乱着, 瞥见茶杯, 忙拿过来喂给她喝。
金喆一面挡茶杯, 一面也推挡他,自己咳了好一会儿,捂着脸,瓮声瓮气地骂道:“都赖你,咳咳,乱说什么?!”
瞧她脸上飞红,气倒是顺了,裴宛也吁了一口气,“赖我,赖我,小生唐突了,姑娘喝杯茶,消消气。”
金喆接过他的茶,哭笑不得,他这模样和先刚在勾栏里与那老伯谢罪时有何两样?
“难知你真心还是假意。”
“我断然是真心的。”
金喆倏地愣住,她所谓真心不是那个真心——却见裴宛抬起右手,竖着三根手指头,左手拍了拍肩袖上的狻猊纹样,郑重道:“老祖宗鉴证,我是真心的!”
楼下一阵喧闹,似乎是有谁拔得了头筹,赢了个彩头,笑闹声此起彼伏,而此间偏安一隅的小店,一室寂静,只有热锅子咕嘟咕嘟冒泡翻腾的声音。
终究是裴宛打破了沉寂,他的声音在这个喧嚣又寂静的夜晚显得并不如往常笃定,只听他缓缓道:
“那年你及笄,我问过金麒,你家里有没有做主将你许配人。今年我也问了,也还是没有,是嚒?”
“忽巴拉你说这个做什么?我上头还有一位姐姐呢!她还没出阁,哪轮得到我?不对不对……反正你不该问我!”
金喆听他说出这些话来,心里比这热锅子还翻腾得厉害,说出的话也不过脑子,完了又后悔不迭,嗔怨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