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泷毕竟是个弥腊人,对大雍风土地理并不熟悉, 疑道:“可人总要吃饭, 都种了丝绵, 谁种粮食呢?”
裴宛往西虚虚一指,“淮州,从前那里三年五年的闹饥荒,后来朝廷治河,如今的淮州已经是天下粮仓了。”
檀泷拍了个合掌,瞧明白了:“主子,您今儿是不是被那小白先生吓着了?”
裴宛长吁一口气:“兼听则明,偏听则暗,道理我都懂,可头一次站在外人的立场看待这个王朝,真的……”
他有点无言,索性摇摇头。
檀泷望天想了想,道:“大靖的人就是想得太多了,您瞧瞧弥腊,哪儿这么多弯弯绕,皇帝当得好就臣服,当的不好就被拉下马,再选一个好的,多轻松呢!”
你呀,裴宛没好气的道:“可每次换届都得打仗,图什么呢?”
这也是事实,檀泷没法反驳,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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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炊烟袅袅,裴宛下马,敲开一户人家大门,只见屋里老少妇孺都凑在一盏油灯下剥果子。
主家爷们热情的招待他们,以为他们是迷途的旅人,忙忙的给他们倒上两碗热水。
裴宛喝了他的水,没让他多劳动,见一家人在灯下剥果子,问道:“怎么晚饭不吃,拿这果子充饥?”
他又仔细瞧瞧这果子,疑道:“这是什么桃,我长这么大竟然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