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我画的是花。”
雪地上的花不着任何颜色,就是划开了雪,让下方土壤的黄色自然暴露出来,这样寒冷的天气,土地似乎都冻住了一样,不会有燥热的浮尘飞扬,反而显出一种精心勾勒的笔调来。
“可惜保存不了多久,若是能有把刻刀,刻下来就好了。”
纪墨这些日子都在想着拜师学艺的事情,还不知道师父在哪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自己是不是应该摸索一下,若是能够自学成才,似乎也能节省很多时间。
比起扎纸,铸剑那样的技艺,雕刻的入门似乎不是那么难,心中有个画的样子,然后再拿刻刀,细心地把画样一点点具现在材料上,若能十分逼真,不就是雕刻成功了吗?
若是不逼真,可能就是方法不对,如同折纸一样,看着是怎样的形状,若是中间的步骤不对,就怎么也无法到那样的形状。
纪墨盘算这件事已经有一阵儿了,这会儿正好有人问到,他就自然说了起来。
“跟我的玉石花一样吗?”女孩儿问着,拽过辫梢,上面坠着一朵儿白玉雕刻而成的花朵,纪墨为了看得更清楚,稍稍凑近了些。
帐篷开的这个小窗是为了方便大人的,对小孩子来说,高度还是高了些,里面的女孩儿可能踩着凳子之类的,但外头的纪墨就少了垫脚的,疯老头在一旁漠然,完全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就是他肯把纪墨抱起来,纪墨都不想让他抱,没有新衣的疯老头,看起来可不那么干净。
他努力垫着脚,里面的女孩儿也发现了他可能无法近看,努力俯着身,还把辫子往下压,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他看清楚一样。
帐篷宛如高塔,纪墨似那等着公主垂下长发的王子,以一种渴望的姿势垫脚抬头,却不敢轻易伸出手去,举动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