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圆圆听到这里,他没有接话,却什么都懂了,而后双手合十,闭目道:“贫僧罪孽深重。”

他站了起来,将酒壶和酒杯收起来,熟稔地把本就清净无尘的墓碑打理一番。

肖圆圆走过何小花的身边,走出两三步后,突然开口问道:“何小花,你为何不信自己?”

不信他们这样的人,确实会有一个事事为自己着想的好友。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随着肖圆圆渐行渐远的身影,消散在寂静的空中。

空山无音,徒留一远行客。

“阿爷,您慢点。”稚嫩的孩童声音从上京陆府大门里传出。

府门前一如既往的安静,门口的两座被雨水打湿的石狮,沉默地注视着偶尔行过的人们。

大门吱哑一声打开,从门内走出一对爷孙,满头花白的陆昌明,牵着一名粉妆玉琢的小男孩,走了出来。

那男孩眉目如画,仿如观音座下的玉童,小小的白皙的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

“阿爷,你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今儿才稍有好转,应在家好好歇着的。”

“念安乖,阿爷都好了。”陆老尚书摸了摸男童的额头,笑着回道。看着人的眼中,有宠溺,却更是念念不忘。他瞅着一脸严肃的小男孩,有片刻的出神,好似透过眼前的人看到了什么。

那孩子习以为常地扶着陆老尚书往外走,他知道阿爷定是透过他,看到了英年早逝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