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是。”
李越无奈地应下,走的时候数度回首,却见陆安衍态度坚决,只得闷闷地独自回府。
看着李越走远,陆安衍捂着心口,微微躬身,靠着墙角闭目平息。不是疼,现在并不觉得哪里疼,只是心口跳得快,快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待这会儿的心悸缓过,才站直身子走了出去。
到荣府的时候,下人对陆安衍很熟悉,知晓他和自家侯爷关系好,急忙将人迎了进来,而后便让人前去通报。
陆安衍坐下没有一会儿,荣铭就来了。
“陆安衍!”荣铭人还未到,远远地便喊了过来。
他大步走过来,三两个丫鬟将茶水端了上来。隐在云层后的阳光又缓缓钻出来,照在陆安衍的背脊上,金灿灿的。来来往往的仆从之中,陆安衍就坐在那道明媚的日光里,肃黑带着金光的朝服,他侧过脸,唇边的笑意温柔如水。
荣铭怔怔地看着他,眼前的人明明离得这么近,他却觉得仿佛隔了一条鸿沟,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
荣铭使劲摇了摇头,走上前来,迟疑地道:“怎么来了?”
陆安衍将手中的茶杯一搁,温温和和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荣铭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问道:“你夫人,怎样了?你还好么?”
“曼曼刚小产,身子虚,好好歇一段就是了。”荣铭别开脸,他的眼中隐隐泛着泪花,丧子之痛,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过去的?或许是近来过于疲乏,或许是笼着人的阳光太过耀眼,使得荣铭没有注意到陆安衍那异于常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