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低头,看着左胸上的冷箭,那射中他的长箭已经全数扎了进去,只剩尾部的箭羽遗留在身体外,血混着河水不断淌出,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陆安衍摸索着将绑在腿上的匕首抽出,而后伸手摸索着将穿透身子的箭杆削断,动作时轻微的震动,顿时从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
他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咬牙继续用匕首将胸口处的箭羽截掉,留下一个小小的尾头在伤口里,等到安全了再拔出。
现在他手上没有什么药,不敢直接□□。处理好这些,他勉强撑起身子,才站起来,就觉得左腰侧疼的厉害。
“唔!”陆安衍微微一弯腰,踉跄地走到树边。此时不能停留,可是他觉得很乏力,靠着树,低头看了一眼侧腰。
那里嵌入一枚梭形暗器,伸手摸过露出来的暗器尾部,隐隐触到暗槽,这是用来防止凝固放血的,□□应该会引起大量失血,不□□便是缓慢出血。
他放下手没有拔出暗器,现在还需回去将栾燕带出来。
陆安衍喘了一口气,眼前有点恍惚,重伤初愈,又为姜修竹过劲化瘀,体力就跟不上了。
今夜他的运气还算不错了,楚王那一箭本来是精准地射向他的左胸,只不过在长箭贯胸而过前,他正好被内侍的暗器击中,带着内劲的暗器将他的身体带后了一下,让本来要贯胸而过的冷箭避开了心脏要害处,只穿过了左肩下一点的地方。
黑衣被冷水浸透,持续失血的身体忍不住地轻颤,陆安衍咬咬牙站直身子,他必须在自己体力耗尽前回王府将栾燕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