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越退出书房,陆安衍神色沉沉地低头看向桌案前的折子。
定北军陈青岩将军病危昏迷不醒,副将高骏勾结北荒,北荒趁势而下进行劫掠,北安、庆平两郡损失惨重、伤亡众多,朝廷派兵支援,北荒顺势而退,高骏失踪。
而在彻查高骏案里,却又意外扯出了侵吞军饷一事,紧接着就像是滚雪球一般,事情越闹越大,案件查到了户部侍郎成图。
这一连串的案子就像是设计好的剧本一样,查到关键地方总能往上扯一扯,成图被查到的当晚就在家中写了供状并且畏罪自杀,那份供状里供出了大理寺少卿姜修竹。
这一环又一环,不过是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发展成如今的滔天大案,巧合地让人有些意外。
陆安衍放下这份折子,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轻叩打,沉思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许,他该先去见见狱中的姜大人。
翌日清晨,阴了几日的天难得放了晴。
陆安衍身着深色薄氅,里面是一层青色长衫,便这般简单地出了门,门外候着一辆马车,车旁站着一个壮硕的光头大汉。
“少爷。”光头大汉粗着嗓子行了一礼。
“严飞,出发吧。”陆安衍点了点头,便大步跨上马车,严飞摸摸自己发亮的光头,憨憨一笑,便挥鞭赶车。
马车开始晃晃悠悠地行进,陆安衍在车里闭目养神。这个案子原先是由大理寺办理的,只不过涉及到了大理寺少卿,为了避嫌,便将这案子转给了刑部。因此人现在是在刑部大牢,他现在要去的便是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