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疯了吗?从这走回家,你要打发时间到天亮吗?”天艮的怒吼没有拉回来林宽。
“天艮,我也需要自己的方式,让心尽快平静下来,不然等不到天亮,我就想去打死林力。你不在的时候,没保护好夏雨,我也是心要炸要裂的感觉,我说不好。不说了,你路上小心。我跑回去。”等声音越来越弱,林宽已经消失在黑夜里了。
天艮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可以理智平静,今天才明白,他的一辈子还太短,他这18年的一辈子里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飓风巨浪而已。然而,在他第一次经历这番磨砺时,好在他不是一叶孤舟,旁边有一个肯跟他一起傻陪他一起尿裤子的林宽。
兽性燃尽了,再次捏紧离合器手把时,才注意到自己满手是血,两只手对搓下,又没有疼痛感,“是被冲昏了脑子,没知觉了?”天艮心里诧异。
再次用力蹭掉血迹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血。看看远处林宽离去的背影,黑夜里面也似乎夹杂着血色。天艮咬了咬牙,发动了引擎。
回到家,已经是下半夜了。
天艮周日晚上回自己家,可是逢年过节或家里有事的偶然现象。
身上的血迹解释起来麻烦,轻声进门换了衣服,简单洗了把脸,天艮看见老爸书房的灯还亮着,敲了敲门进去了。
“爸。”天艮一路上想好的词儿,一下子又被嗓子眼里涌上来的盐水堵了回去。
“怎么,去了趟省城回来玩野了?都不知道几点了吗?”老爸转过头来,额头上的皱纹在幽暗的台灯下带着数落的神色,像密集的梳子纹理,让本来就苍老的脸,更添了几分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