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自由是人类的天性,或许有人愿意为了活着而低头,接受束缚和操控,但我不行。”

这时有车经过。

刺目的白灯照亮了齐然的脸。

他阖上眼,不带任何情绪地,轻轻地说,“至少我多了七年。”

系统似懂非懂,有心想问一句什么却又组织不出语言,只能兑现承诺给手机充上电,再想说话时就见停在几米外的车倒退了回来。

半秒后,黑色轿车停在齐然身旁。

齐然随手撩开垂落的发丝,垂眼看了过去。

车窗玻璃缓缓下滑,露出一张并不陌生的脸。

程余。

他上下打量着齐然,见他唇色发白,眉眼沉郁,不是以往含情带笑的模样,心里不知怎么有点不得劲。

他嘲讽地问:“怎么?奇恒破产了?齐少竟然在等公交?”

齐然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抬腿往前走。

程余的车一寸寸跟着他。

不时就说两句欠扁的废话。

齐然懒得搭理,他打开电量满格的手机,找出江昀飞的号码正要拨过去,豆大的雨滴突然砸在了屏幕上。

虹市的暴雨总是毫无预兆。

也不知怎么,除了方才的公交站亭,这一块的路边都没有可以遮蔽躲雨的建筑,齐然环视四周,只能冒着雨往前走。

他不在意这些,倒是程余看得心里不舒服,不到三秒就服了软喊住他,语气不再那么生硬:“齐然,我只是开个玩笑,你才从医院出来别又淋雨病了。”

齐然顿了下,侧头看他。

程余见人好不容易看过来,声音不知不觉柔和起来:“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齐然注视了他一会,唇边似有若无地勾起一点笑,倒也没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打开车门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