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自己的人是个变态罪犯。
金不太敢相信的将这条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终于确定了这不是在开玩笑。
和一个超级罪犯待在狭小空间里让金感到头皮发麻,对方还是个猎活人!
众所周知猎活人的脑子都有点病,而床边上这个绿头发的男人,显然是有大病的那种。
金见到赞德后接受了太多信息和刺激的小脑瓜突然卡壳。
不管接收到回答的金有多目瞪口呆,赞德从上铺中摸索出一个遥控器,对着金背后的墙壁摁了其中一个摁扭。
墙壁移动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房间内变得清爽的空气还是让金察觉到了什么,他转身一看,果不其然背后的那堵墙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铁质大门,和与房间差不多大的第二空间。
这里和关押佩利的地方很像。
金默默记下这一点:“你说我是突然出现在这里,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赞德打了个哈气,摁下另一个摁扭关闭头顶上的“小太阳”,放下遥控器,顺手在二楼床上摸索了一阵,拉下一把造型奇怪的黑绿色砍刀,走到金身边在墙上摸了什么东西,拦住他们的铁门也哗啦一声向两边打开。
赞德先前不管怎么折腾都是正面对着金,因此这时候走到金身边背着他侧过身,金才看到赞德背后长着的一对羽翅。
毛茸茸,紧密的贴着青年的脊背上的肌肉,很难想象这对翅膀张开时会是什么样子,因为它们实在是太小了,像一对哄小朋友的秀珍玩具缩在他背上。
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对黑绿相间的小翅膀不管怎么看都不符合赞德的气质。
好在赞德背对着金,而他欠欠的回答从前面飘过来,彻底消除了金因为憋笑泛起的心虚:
“我怎么知道,眼睛一闭一睁你就躺在了下面,我还奇怪你怎么进来的时候,你就开始勾引我,嗯嗯啊啊叫了很久。”
他怎么会嗯嗯啊啊的叫啊!还有勾引这个坎过不去了是吧。
金憋着一口气,躲着青年背后灵活的不得了的尾巴跟着走进第二个空间,然后就看到赞德在门口做了什么,堂而皇之的打开铁门走了出去。
眼见对方习惯性的反手就要关门,金连忙跑过去,从门缝挤了出去:“等会等会,我跟着你。”
门外的人挑着眉毛瞥他,金揉了揉脸,忍气吞声重复了一遍:“我跟着你,我没地方去。”
赞德等金憋屈的说完这句话,才嗤笑着回他:“我又没绑着你的腿,你爱跟不跟。”
金被对方的恶劣惊呆了,狠狠的瞪了回去。
赞德这个人,相处了没多久,金就观察出了一点性格,认真说话拖拖拉拉,让人生气的言论张口就来,仿佛天生不会说话似的。
赞德似乎知道金需要什么,什么都没说,像是没什么目的似的在大楼不同的区域逛了一圈。
他闭上嘴背对着金的时候还挺正常的,至少在金跟着人逛了餐厅,训练室等等半栋大楼之后,心大的金已经把强吻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对赞德也接受了些。
毕竟是“一号”找的人,虽然性格不太好,但对“一号”的信任还是让金不自主的对赞德放松态度。
不过,“一号”为什么要把自己送进一间监狱?而且正常的犯人有那么大的自由度吗?
可能政府提供给自由猎活人的公寓就是这样的,因为他们可能会失控,可能会犯病,宿舍的设计安排不能按照他自己待过的学校宿舍比对。
金试图站在这个世界的角度分析一个新的社会体系。而就在金差点说服自己,怀疑赞德到底是不是在就着自己的话耍自己的时候,赞德却在底楼与外界一墙之隔的门前停了下来。
此时的二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完了整栋大楼,包括地上地下的十八层。金也已经确定自己没被送到很远的地方,而是还在乐园的范围内——关押佩利的大楼,或是另外两栋里面,他不能确定另外两栋的布局是不是不同的,所以还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少年思考问题的时候会下意识放松身体,看着虚空出神,金自己可能没发现,但赞德却看得很清楚。
自从他醒来,除了被他亲的昏天黑地的那几分钟,小家伙出神的间隔格外短,他几乎是不放过任何可利用的时间分析眼前的情况,和鬼狐口中那个冒冒失失,天真又愚蠢,靠着一腔热血和神奇的同情心一路莽下来的形象不太符合。
和鬼狐聊到那里的时候,赞德还用很嘲讽的语气说要不是被几只还算厉害的异类护着宠着,金这样的小蠢货早不知道死几次了。
离开king之后的金失去了最大的底气,即使他还没察觉到心中的异类并不是沉睡而是消失了,潜意识产生的直觉还是影响了他,而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变化。
赞德观察到了金与梦境之外的不同之处,但他的任务是尽可能的拖住金,自然不会提醒他。
赞德避开出口往回走,停顿的那几秒被金抓住整理了些东西,也让他敏锐的发现了异常,少年像是不知道拐外抹角,直愣愣的问他怎么不出去,直言不讳配着那张懵懂的脸在赞德看来,确实有些欺骗性。
也许是金给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直白,反而让赞德失去了隐瞒他的心思,上前两步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止住了手心突如其来的痒意:“我不是说了吗,我是犯人啊。”
“关押我们这些罪犯的地方,是这整栋大楼。”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也可能是因为两人在门口待的时间太久,引起了路过几个人的注意,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小绵羊似的金身上。
金直觉不舒服,侧身躲到赞德背后,手抬起谨慎的虚空晃了晃,揪住青年背后一撮比较长的羽毛。
赞德至始至终用余光看着,他觉得金挺有趣的,前几分钟还在他背后瞪着他说什么坏话,这会就把自己当成了主心骨。
他似乎真的在某方面傻乎乎的。
除了□□裸的杀意外,那几个人眼中还带着好奇的探究:“【博士】居然会将这么......无害的实验品放进来。”
他不爱上文化课,拖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个词来形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