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京弥愤怒的指责止于口中,帕洛斯也是,神近耀也是,看向他的眼神是没有感情的,只有无尽的冷漠与利用。

对这些人怒吼没有意义,只会浪费自己的力气,京弥纹丝不动,眼神变得更为可怕。

“你应该乖乖留下,为我们拖延时间。”帕洛斯阴冷说道,抬脚再次用力踹在京弥胸口。

他对神近耀有用,限制他规则的也是【画师】,【歌剧】不能为帕洛斯所用,他在这个男人眼中就是个能产生点微弱作用的累赘。

【歌剧】愤怒异常,太阳穴两侧流出两行鲜血。

狗面具奔来,手中已经拿起了个子的武器。两只异类四目相对,帕洛斯伤不了京弥,京弥规则受限,处于下风,没有更多精力对付帕洛斯。

如果没有人做出让步,最后谁都收不到好处。

但真的如此?

帕洛斯看了眼迅速迫近的敌人,提着刀的影子从他背后站起,手起刀落,神近耀的刀刃刺向紧抓车门不放的手掌。

眼看着【歌剧】的手就要被刺中,被帕洛斯一把丢进车厢的金反应过来,放下怀中的狼崽,一个箭步来到两人之间,反手一背包甩在影子的手上。

金的行动让影子出现了一瞬间混乱,也就是这短暂的一瞬间,给了金接下来行动的机会,他压下帕洛斯抵在【歌剧】身上的腿,抓住【歌剧】的手将其拉了进来。

没有愣神时间,京弥顺着金的力道爬进车厢,无意之下将金暴露在了车门前。

帕洛斯命令影子下手的时间经过计算,狗面具们正好能在影子刺中【歌剧】的时候赶到,使被推下车的男人不得不躲避近在眼前的危险。

然而金的所作所为让计划产生了些许变化,冲在最前方的狗面具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小老鼠人首分离,鲜血四溅的“美妙”场景。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单手斧。

帕洛斯想要扯回金,却忽然心神一震,陷入一阵黑暗的恍惚中,恍惚持续了几秒,待他重新找回自己的意识,车已经顺利开启,按照路线前进。

金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摊倒在座位之间。

他注意到帕洛斯眼中的神采,低声道:“下不为例,帕洛斯。”

少年说教的语气令帕洛斯不适,他渐渐厌烦了金的仁慈,善良,天真,他一次次破坏帕洛斯的计划,次次与他唱反调。

即使他一心只为金着想:金眼中也只有他的恶:“没有下一次了,金,如果你讨厌我的行为,觉得我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会弄脏你的生活,你为什么要拿到我的名字?为什么要释放你多的没处放的善意!”

帕洛斯的声音颤抖,金沉默了几秒:“那个时候你问我的目的是什么,我说我要你的名字,因为我想活下去,你明白,最后也是你自己将它给了我。在事情变得不可挽回之前,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再给你一次机会。”

“帕洛斯,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是你先认可我的呢?”金突然咳嗽了两声,似乎是说的太急切被口水给呛到:“咳,我只是在回应你的信任罢了,到底是什么让你不敢接受我的回应,帕洛斯,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你觉得付出得不到回报,信任换不得信任呢?”

少年一如既往的敏锐,连珠炮似的问题让暴躁的小猫咪一下子没了声音。

帕洛斯想指责金自以为是,但看着少年干净坚定的眼眸,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歌剧】远离两人坐在游览车后座,对着车窗外的迷雾清了清嗓子,看上去颇为平静,仿佛对帕洛斯的刚才的行为无动于衷。

帕洛斯从影子那得到了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金将要被断头的千钧一发之刻,一双布满裂痕的手从他背后探出,但救了少年性命的却不是强迫自己醒来的king,而是没什么存在感的玩偶。

紫堂幻的玩偶挡在斧刃前,刀刃割开小斯巴达胸口的布料,浓郁的白色迷雾从裂口处倾巢而出,包裹住车内外的所有人。

白色的雾影只出现了几秒,他将金推回车内,关上车门后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