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不怀疑我......我是原来的那个金吗?”
一封做了个老父亲叹气的动作,一巴掌拍了拍金的肩:“我只以为你以前中二,没想到你还是个哲学家,失忆嘛,会有这种想法是人之常情,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是。我只知道我刚才见到你的时候,心底里就知道你回来了。”
这句话多感人啊,金却觉得心里怪的不得了。
眼前这个肯定自己身份的朋友,他自己的身份却已经不是那个人类的一封。
“学校里那只异类,是拥有替身逻辑的异类。”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和一封开了口。
原本认为演戏很难,但真正回到寝室,金才发现眼前的人太真实了,真实到他自然而然的将一封当做一个失忆前就认识的朋友。
一封感觉出金在胡思乱想什么,忍不住歪嘴笑了。
他笑起来自带一股痞气,就像不会微笑似的一定要将嘴角拉得很大,还一边高一边低,这种小混混式的装逼笑放到一封帅气的脸蛋上,别说,还挺有一番风味。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从早教开始学的知识点都忘光啦。嗨,看来今天你爸爸我得好好给你补上一课。”
一封径直坐到暗乌的床铺上,示意金也坐下。
金看了眼雷纳德的床位,坐到一封左边。
“带有替身逻辑的异类的确很棘手,但人们发现的也不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感情!因为爱,牵绊,因为某种玄乎的东西,朝夕相处的人被替换了,人们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呢?”
“异类伪装的再像,那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啊。”
“但你怎么不怀疑我呢?”
“你怎么又绕回去了,都说你只是失忆,失忆懂吗?我还能感觉错吗?就算我感觉错了,你那个在机构干事的nb姐姐还能认错弟弟吗?等会,你不会把你姐都忘了吧。你还记得秋是干什么的吗?”
一封一连几个反问,都没能动摇金的怀疑,但他总不能说自己其实不是失忆,而是换了段记忆吧。
不过一封的问题也有道理,听了几个人对秋的形容,金知道这位很厉害,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能手撕异类的那种。
“我只知道她在研究异类的真名。其他.....”
“就这个?也对,你失忆了,那些家伙的权限也不可能接触到。”一封大声打断他,而后做贼似的绕着寝室逛了一圈,重点观察了一下窗口和门口外。
确定周围没有一只活的生物后,他拉上寝室窗帘,低头走回床边,几乎是咬着金的耳朵小声道:“这还是你以前告诉我的,国家机密,我发了毒誓不说出去的,没想到破除誓言的第一次居然用到你身上。”
一封刚要说,金就伸手堵住了一封的嘴:“你发过誓?那你还敢告诉我。”
百科全书中,种类最多的三类逻辑:誓言,诅咒,游戏。
一封说自己发过誓,金心里对自己是不是本人还没底,他不敢让对方冒险。
不知道啥时候开始,他已经将对方当做了一个活人,下意识用对待人类的方式去思考。
一封扬起头,脱离金的阻挡,他又笑了,依旧是那个痞气十足的笑,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眼眶泛红。
“我就知道是你。”
他突然一把抱住金,依恋不已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金没推开,是因为一封给自己的感觉没有冒犯,而是像一只大狗狗似的,这只大型犬还很委屈。
金不知所措的拍了拍他后背。
“其实半个月前你回来的那天,我就知道他不是你。”一封将头埋得很深,但金还是感觉到了湿润。
半个月前,应该是原本的金遇害的时候,那时候,异类替换了他的身份回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