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不是,我是——”
“魔女还是人类?”的场静司将装有弓箭的包斜挎在右肩上,“现在的你到底是哪一个?”
还有一个多月才16岁的的场静司的黑发已经有些长了,一双总是似笑非笑的暗红色眼睛就这样平静地与芙里尔对视着,执拗地重复道:“魔女还是人类,你现在是哪一个?”
血脉就是这样强大的力量,无论你再怎样遮掩、遗忘,它总能够撕掉所有的伪装,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将一切都摆在你面前。
你以为你能逃脱吗?
这让芙里尔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来到这里之前的所有怒火被这句诘问弄得突然哑了火,却又堵在心里出不去。
“看来是魔女了。”的场静司说。
因为受到刺激而恢复了平时模样的瞳孔微缩了下,喉咙也因为哑口无言而变得有些干涩。
芙里尔想说点什么,但是她的身份让她注定无话可说。但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所以就干巴巴地问:“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举办这次宴会的妖怪是原本盘踞在京都的大妖怪——”
的场静司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他一贯的懒散,但是又不容拒绝:“那这个东西,你还要吗?”
联想到之前的只言片语,名取周一不觉得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难猜,只是有些苦恼自己在并不想介入别人家事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家族秘辛。
但是当的场静司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那颗鸽子蛋大小的红色宝石时,就连他也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那颗本来就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此时并不像一颗宝石了,或许,它本来就不是一颗宝石。它现在像夜空中散发着光彩的星星那样不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呈放射状,一闪一闪的。
芙里尔舔了舔干涩的唇:“我以为……你们早把它给扔了。”
“叔叔婶婶确实想把它扔掉,但又舍不得。”的场静司不可置否地点点头,“毕竟是他们唯一的念想了。”
最后,他注视着芙里尔苍白的脸,问:“你要拿走吗,这颗心脏?”
芙里尔只僵硬地摇了摇头。
的场静司弯了弯眼睛,虽是笑着,但是毫无笑意:“那它就是我的了。准确的说,是我这个,的场一门的继承人的囊中之物了。”
“我知道这次妖怪的集会的目的,也知道这里有这颗宝石,但是我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也好,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的,包括你——我,的场静司才是作为的场一门的首领最适合的人选。”他不再看芙里尔,反而看向慢慢扶着墙壁站起身的名取周一,“周一君,我们走吧。”
芙里尔张了张嘴,但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只站在原地看他们走远,直至不见。
偌大的宅邸最后只剩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