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韩维止一听就知道,这是个拙劣的谎言,若是换了以前或是其他人,他或许就翻页了。

但是事情换到了白银身上,他立即就揭穿她:“是吗,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摔能摔成这样鼻青脸肿的。”

“白银,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吗?”

韩维止是带着点怒气的,从昨晚到现在,他因为她受伤,一颗心都揪着。

他的心才因为她脚伤恢复而变得好受一些,这才好了几天不到,她立即就给他搞这一出。

“说说看,被谁打了。”韩维止也不啰嗦了,直截了当,“看我不弄死他。”

白银这一听,就知道韩维止身上的好战分子,是又被激发了吧。

她一直都觉得韩维止身上是有暴戾因子的,但他平时隐藏得很好,只有在情绪波动极大的时候,才会展露出来。

与她相处的时候,她也有好几次将他的暴戾给激发出来,韩维止时而能克制的好,时而就完全克制不住,极度生气的时候,他是需要吃冰块才能降温的。

她赶紧解释:“没有,没有人打我,谁敢打我?有病吗!我这么漂亮谁会舍得打我!”

白银讲得煞有介事,韩维止也渐渐被她搞迷糊了。

他再次端详她的脸,也疑心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哪里漂亮了?丑死了。”转而又问:“所以到底是怎么弄伤的?”

“我,我和室友打赌输了,谁输了谁就打谁巴掌。”白银语气有些不连贯。

韩维止转瞬就知道,这又是个另一个版本的拙劣谎言。

他心道,她还不如干脆别说。

“那你室友挺坏的把你打成这样。”韩维止松开了她,气压变得有些低,情绪也不太好。

他想,到这一步了,白银还是什么事情都不愿意与他讲。

白银以为他这样就是相信了:“就是就是,不过我们只是闹着玩的,杨蒙恬也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

韩维止站起身来换上衬衣,系扣子的时候转头看她,“是吗?”勾勾手,她就过去了。

白银为他一颗一颗系好扣子,最顶的一颗,系好之后,脚微微踮起,唇角就贴到他下颌,用力一吻,被韩维止抱在了怀里,他抱得她很紧,勒得她要透不过气儿来,直说:“呜呜救命,你要把我弄死吗?”

韩维止将手里的领带盘在她脖颈,轻轻一拉,沉下了嗓音:“你再骗我就是这个下场。”

说罢他自己系领带,白银看他一笔一划,老觉得他话里有话,像是在威胁自己,但她也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

她今天要上课,上完了课还打算去找卢老师一趟,估计会很忙了。

于是吃过了早餐和韩维止说:“我今晚要在学校住不过来了。”

韩维止的手就微微一顿,慢慢放下手里的牛奶杯,看着她:“做什么?”

“写,写论文。”白银又找了个谎言。

“大四上学期考试还没结束就写论文?”韩维止对于国内的教学,也不是完全不了解的。

“当然了,现在都是这样的。”白银糊弄他,“你是国外读书的,当然不了解这些。”

韩维止便挺用力的把牛奶杯搁下了,砰一声还挺用力,透露着他此时不太满意的情绪,“是吗,那你打算写个什么论文课题。”

白银煞有介事的托起下颌:“我还在想呢。”

“行,你慢慢想。”韩维止便站起身走了,连桌上的三文治都没碰。

他的司机在外头等他,车子很快便开走了。

白银见到韩维止的车子开走了,才敢重新去照镜子。

一照镜子就发现自己的脸成了猪头,她赶紧拿了薄荷膏抹上,一边抹一边觉得不可思议。

韩维止竟然这样都被自己糊弄过去,所以他的眼睛都是直男眼吧?

果然有些男人的眼睛里的女人,只有她穿衣服的样子,和不穿衣服的样子吧。

白银被薄荷膏辣得眼泪要掉下来的时候,竟然还能想到这么个荤段子,也是挺佩服自己的。

韩维止的眼睛里,当然不止有她穿衣服的样子和不穿衣服的样子。

他知道她被人打了,但是她怎么都不说是被谁打的,还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话来骗他。

他有些生气的,却不只是因为她说谎,毕竟她最擅长的就是说谎。

他最生气的是有人打了她。到底是谁,他一想起来就连东西都吃不下了。

到了公司就让蒋绂上来。

他要亲自交代他去搞清楚一些事情,他记性不差,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白银被高利贷追打的画面,也记得某次他送她回学校,有个打扮怪异的中年男人取出借据,说白银欠了他们一千万的事情。

他是个认证据的人,当时就算有意要替她摆平,但是那证据实在跟一场笑话一样,这证据就算是上了法庭,法庭都不认。

世界上并没有子承父债的说法,就算白银的父母真的欠了钱,他凭什么相信那个男人取出的借据上面的签字,就是白银的父母?

韩维止不是个轻易会被讹诈的人,想要他给钱,至少证据借据证明要一应齐全,否则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白银与他住在一起,他有责任保护她周全。

他不希望她被人欺负,更不能看她遍体鳞伤,他看了会很心痛,恨不得帮她承受一切。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心疼一个人,自从上个月白银摔伤在浴室里之后,他真实体会到了这种情感。

原来人真的会有心甘情愿替另一个人承受疼痛的时刻。

他也不知道什么改变了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想要看到她每天活蹦乱跳的样子,她假如有一日是病恹恹的,就令他整日整夜的难受,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以前他不知道自己会这样被一件事物所牵绊的。

现在有了,而且越来越羁绊。

蒋绂上到办公室,先在门口位置与nikou打了招呼。

nikou上次与他一起看了场电影还喝了咖啡,两人的关系有了质的改变,但是nikou显然还不是很能接受他。

见到他过来,nikou指了指办公室说:“henry今天很是低气压,也不知道怎么了。”

蒋绂哦了一声便有了一点心理准备:“我进去看看。”

不到十分钟,蒋绂便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韩维止让他办的事情很复杂也很简单,简单是因为事情只是和一个叫白银的女孩有关系。

复杂是蒋绂现在毫无头绪,不知从何下手,因为老板要找到谁最近接触了白银。

据他了解,白银是一个大学生,一个大学生在学校接触的人成千上万,哪里那么容易被调查出来。看来回去得好好联系私家侦探社,或是再找一些社会人士帮帮忙。

他要走的时候和nikou告别。

nikou便问他:“henry怎么了?”

蒋绂还是出卖了老板:“没怎么,今晚要不要一起看电影,我和你详细说说?”

nikou翻了个白眼,最终答应了他:“好吧。今晚见。”

蒋绂意气风发的走了。

白银今天上学的途中顺路去药店买了药膏,医生还问她:“这伤怎么弄的?”

白银怎么解释都没用,别人都把她当成被家暴的女人来看,还时不时对她投以同情的目光。

白银只好把口罩严严实实戴上了,去了学校也没去上课,就留在宿舍里养伤。

她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受伤了,吃饭的时候就请林春枝帮忙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