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斌见慕容清说起他的三个私生子,如数家珍一般,不由得长叹一声,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只是区区一个吴州知府,能有多大的胆子通天?这一切都是承宣巡抚陈碧时的授意。”

慕容清神色大变:“陈碧时?他授意你做什么?”

钟文斌回道:“陈碧时让我悄悄将官仓的粮食转卖掉,只在粮仓的最上面弄上粮食,底下全都换成了稻草。卖来的银子,我只得一小部分,其实,陈碧时才是硕鼠巨贪。”

慕容清猛地一拍桌子:“少胡说!你将粮食卖给了谁?”

钟文斌的身子往后缩了缩,半晌才鼓起勇气回道:“卖给了……卖给了……卖给了……”

慕容清冷笑一声:“富人并不缺粮,穷人买不起粮。若有这么大体量的粮食流入市场,粮价应该会跌。但事实上并没有。”

钟文斌眼神躲闪,身子颤抖,低头不敢回话。

慕容清闭上眼睛,放缓声音说:“你只管道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钟文斌擦了擦额头的汗,哆哆嗦嗦地说:“粮食卖给了旁的国家。”

慕容清的眼神顿时射出一道凌厉的光。她虽然猜到了是这样,但亲耳听说,还是恨得牙根痒痒。

慕容清忍气冷笑道:“旁的国家?是大姜还是大孟啊?或者……是大朔?!”

钟文斌吓得赶紧扑地求饶:“是……是大孟。大孟内部正在打仗,廉经纬和廉经络都需要粮草,是以,我们卖给了大孟。”

慕容清笑道:“巧了,大孟的这两个人我都熟悉,我可以快马送书信询问他们。经手的人是谁?你们是否曾经将粮食卖给大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