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恭谨地向傅御宸行礼:“皇上,微臣原本也不忍动河阴侯的尸身。可是,如今看起来,这里面的水很深,甚至还有可能是冲着皇上您而来的。臣等请皇上的旨意,能否给河阴侯剖腹验尸?”

傅御宸一挥手:“朕准了。不能让皇侄走得不明不白。”

林樾躬身说:“臣这就去准备。”

慕容清要跟着林樾一起告辞,傅御宸唤道:“慕容清,你留一下。”

慕容清停住脚步,待四下无人,傅御宸剑眉微蹙:“你也要和仵作一起验尸吗?”

慕容清点点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多一个人总会思虑得更周全一些。”

傅御宸注视着慕容清:“你刚出月子,那可是血淋淋的剖尸现场,你怎么也没个忌讳?”

慕容清急切地说:“您看看被埋在望远楼下的伤者和逝者,那才是真正的血淋淋。况且,皇上,若不是您眼疾手快,你我都已经非死即伤。微臣一定要找出来幕后黑手。”

傅御宸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一定要小心。”

慕容清微笑着行了个礼:“放心吧。”

到了寝殿,林樾已经将仵作请来,遣人将污秽物清理了,在傅业熙的身下铺好了油纸。

仵作杨立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清瘦,看起来精明干练。

杨立人神情严肃地说:“要不慕容院使主刀?”

慕容清摆摆手:“还是你主刀吧,我来打下手。”

杨立仁递给慕容清一个纱布口罩:“院使大人,这种口罩还是您在镇阳瘟疫时所创,如今我们验尸的时候一般也会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