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俢一心为实现远大抱负,开始日日督促毕孚学政理修课业,朝起便穿戴得整整齐齐,带着青沛坐在元明宫大殿里,等毕孚起榻。

毕孚前两日还兴冲冲地早起,第三日开始,听着区孜在外头叩门高声:“殿下,该起了,奇俢殿下已经在外头等着您了!”

他耷拉着一张苦瓜脸,把头埋进被子里装死。

外头的喊声又响起:“殿下,到时辰了,别让奇俢殿下久等了!”

他哀嚎着,悉悉索索从榻上爬起来,小心拉开一点门,透过门缝远远望见奇俢正端着一杯清茶,坐得笔直,闲适地吹开茶碗热雾。

区孜就侍立在门边,瞧见毕孚探头探脑,刚想说话,毕孚忙伸食指压在唇上,「嘘」了一声。

“殿下,您……”区孜压低了声音。

毕孚小声道:“你去和二弟说,说我……说我病了,今儿个不能再学习,我得歇两日……”

“啊?”区孜摆出惊讶的口型,回头看看奇俢,又转回头道,“殿下,这不好吧,您不是答应了奇俢殿下,要勤于课业,修明治之道,这才没两日呢……”

毕孚满脸苦相,他哪儿知道二弟比父君还严厉,每日摞了一叠厚厚的书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督促他读完。

他若稍有懈怠,二弟就犹如和尚念经般劝个没停。

“我这不是……”

“是兄长起了吗?”奇俢望见那边动静,搁下茶碗抖抖袖袍,微笑着起身迎来。

毕孚飞快地给区孜递了一个眼神,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榻,蹬腿一踢把被子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