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者守规行矩,当以大义唯心。你们身为仙官,却如乡野长舌妇一样私论妄语,焉不觉羞愧?”

掀翻桌案的声响引得周遭人都瞩目看来。

奇俢一向温润有礼,对仙官们也是和颜悦色,从未见他这样发怒过。

两名仙官被吓得醒了酒,畏畏缩缩地面面相觑。

奇俢音色掷地有声,怒叱道:“兄长是天界储君,你们表面恭顺,却人后消遣他,是为不敬。规矩有度,嫡为尊庶为从,你们看似将我高高捧起,却是陷我于不易,如此不本分,竟还有脸舔颜在这里饮酒享乐?”

沉沉的话语传出,周遭鸦雀无声,就连毕孚都张大了嘴。

望着一张张诧异的脸,奇俢那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往事如潮水一浪浪打开,压得他难以呼吸。

他只觉得喘不过气,丢下一句「下次再犯,定要禀明父君严惩」,就慌乱地逃出了宴会。

夜里风声吹得树木摇晃,奇俢坐在廊下,缓缓地吐气。

一道影子遮住了月光,悄声站在身后,奇俢缓缓抬头,正对着毕孚笑吟吟的脸。

“兄长……”

毕孚抱着大宝二宝,在他身边坐下,两只腿晃晃荡荡地垂下去。

“多谢二弟为我说话,从小到大你都脾气很好,还是第一次见你生气。”

奇俢静静地望着毕孚,沉吟片刻:“他们那样说兄长,兄长难道不生气吗?”

毕孚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也没说错啊。我的确不学无术,天资不佳,从没尽到储君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