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俢屡次想要唆摆毕孚行差踏错,但毕孚好似滑不留手的泥鳅,每每状若愚钝,事后却对奇俢暗示之事绝手不碰。

如此一来,让奇俢越发心急。

他时常在殿宇中来回踱步,思考着让毕孚犯错惹怒天君的法子。

直至一日请安,天君将办成了一件差事的毕孚夸得天上地下此间少有,又暗示毕孚如今转了性子,日后将天界交到毕孚手中,也可以安心了。

奇俢在旁静静地听着,双手拢在袖中握紧。

而天君的笑声朗朗,又将目光转到奇俢身上,欣慰感叹:“你们兄弟二人一主一辅,奇俢性子稳重,日后有你辅佐毕孚,本君便更放心了。”

那一句句都刺在了奇俢的身上,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只要毕孚在一日,自己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

而即便毕孚不在,天君也不会多看自己这个庶子一眼,或许从一开始,从他的身份开始,一切都是错的。

所以他注定无法如愿。

回到殿宇中,奇俢独自在书房中大发雷霆。将满桌公文扫得七零八落。

“本殿下日日谦恭,在天君面前做小伏低,到头来还是为他做嫁衣!”

侍从们跪地大气不敢出,这位殿下不比从前,如今行事越发阴狠,稍有行差踏错,便是责罚加身。

“想要本殿下永远屈居人下,侍那蠢材为君,绝无可能!”奇俢揉捻着头穴,阴翳的眼垂下来,毫不掩饰的野心呼之欲出。

“传令下去,那件事可以办了。”奇俢冷声说着。

既然天君从不考虑给他机会,那么他也不会让所有人好过,他得不到的位置,毕孚也别想得到。

就让他搅得这仙界天翻地覆,让这一池水乱起来。

乱中,才好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