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给灵鼠喂食,目光投过去,撇嘴道:“母后,表妹哪儿有瘦,我才瘦了呢,水牢里关一遭,恶心得我饭都吃不下。”
“呃……”天后尴尬地放下手,美目狠狠剐一眼拆台的儿子,又转过头对姜晚晚道:“你瞧这不争气的东西,吃些小苦头,就嚷嚷得恨不得整个九重天都知晓。”
毕孚这个德行又不是一日两日,姜晚晚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温声安慰天后:“表哥头一回出门历练,已经很勇敢了,若换做是我从前,指不定还要哭鼻子呢。”
少女逗人开心的时候,笑靥甜郎,眉眼弯弯,像只娇俏的小猫儿。
天后果然宽慰不已,又打趣道:“他哪里是勇敢,分明是有你在身边,才逞能罢了。”
姜晚晚没有多想,自小毕孚就爱和原主较劲,两人幼年时还常因争抢同一块点心,打得不可开交。如今长大,毕孚倒是收敛了许多,但那荒唐劲可是半点没少。
于是她答道:“表哥与我是从小的情分,姨母不必担心,有我在的时候,必定会照料他。”
她一番话答得坦然,却让天后一颗心狂跳起来。
情分二字,被天后细细揉碎掰开,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她的目光不断在姜晚晚与毕孚之间游转,越看越是满意。
青梅竹马,欢喜冤家。
这是天注定的缘分啊。
天后沉住气,恍做不经意道:“厌厌这样说,我便放心了。这孩子是个跳脱的,若日后成婚,寻得如你一样乖巧懂事的孩子,我也心安了。”
长辈的惯用夸赞话术,姜晚晚了然于心,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只是这份笑,又被天后瞧出了不一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