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气呼呼地转身就走,被微风卷起的裙摆扬动。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似晚霞藏于高山后。
灵羡还保持着嘴角讥诮的弧度,恶劣的表情一点点淡下去,面若冰霜,落寞而失神地站在原地。
心魔在他的脑海中嗤声:“你在不高兴,为什么?”
【我没有不高兴。】
心魔笑着:“你我五感同享,从淮桓水出发开始,你便已经不高兴了,休想骗我!”
灵羡冰冷地道:“你不过是个连形态都没有的虚无之物,何故懂得人心?”
就连他自己也不懂。
白意欢也好,姜晚晚也罢,就连他自己,也读不懂自己。
是啊,他何必要故意气姜晚晚,她想做什么又同他有什么关系。
哪怕是她真听了妖王的建议,带回几个妖宠,也不是他能置喙的。
她是照进他深渊的一束光,倘若这束光去照别的地方,亦是光的自由。
而他……若得不到光唯一的照亮,他宁愿永远置身黑暗。
——
三日后,云船在碧宁山停靠。
他们多时未回师门,颇有一种游子归家的迫切感。莫隐莫藏两位仙侍带着内外门弟子迎接他们,巨大的云船下方是一张张翘首以盼的脸。
不知是谁先喊了声:“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