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语没有回话, 她手中的药几乎是整瓶整瓶地倒下去,只是药粉很快便被涌出的血水冲开,在一层又一层的药粉的覆盖下, 那蜂拥而出的出血量才有所减缓。
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从药包里摸出银针,而后接连在宋晏的心口出连下数针, 谢庭语下针的手很稳,可是望向宋晏的双眸里却是难掩惶恐。
“稳住了。”秦庆眼眶发红,欣喜地喊了一声。他护持着宋晏心脉的内息并未撤出, 而后缓缓地加大,一点一滴地稳住宋晏微弱的心脉气息。
“嗯。”谢庭语沾着血迹的手,匆忙地从手边一只蓝色瓷瓶里倒出一枚白色药丸, 甚至都顾不得将手中沾染的血渍擦拭干净, 便将这一枚药丸喂入宋晏口中。
宋晏衰败的面色稍有回转, 但是却依旧是一片死气沉沉。
谢庭语掀开宋晏的衣裳, 果然看到心口出狰狞的伤口又崩了开来,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眸中隐有水光浮现,复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浓郁的铁锈气息弥漫在她的鼻端。
她伸手取出厚纱布,将伤口处溢出的血水擦拭干净,而后又抽出一块干净的纱布,药膏覆上,她将涂着厚厚一层药膏的纱布平平压上,掌心微微发热,宋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谢庭语心头一跳,她小心翼翼地放轻一点力道,而后接过林海递过来的绷带,缠住伤口。待她处理好宋晏崩开的旧伤后,抬眸朝着肩胛上的新伤看去,那一处的血水还在缓缓溢出,不过较之先前减缓了许多。
忽而间,靠近伤处的谢庭语嗅到一股夹杂在血腥气里若有似无的异香。她身形一顿,立马看向那□□以后扔在一旁的短刃。
她伸手将沾满鲜血的短刃拿起,短刃薄薄的刀刃是漆黑的,看不出什么色泽,而覆盖在血液之下的刀刃上透出一抹异香,时有时无,似乎是浸透鲜血以后才透出来。
谢庭语眉心一跳,她握着短刃的手不由得抓紧,咬着牙,转过身从药箱里又取出一瓶红色的瓷瓶,而后将瓷瓶里的药粉撒上,这一瓶的药粉不同于先前的药粉,带着一丝浅浅的腥臭味,在药粉接触到宋晏肩胛处的伤口时,宋晏的身子一僵,他无力地挣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