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秀将女儿揽进怀里,小声地道:“不会的,你小哥,就是受伤了,好好养着,好好养着……”

说到这里,她却说不下去了。

沈明煊,这个她恨了近十年、漠视了近十年的孩孩子,因着他,和沈宁犟了十年。

现在,却告诉她,这是珍珠的孩子。告诉她,他们都对不住这孩子。告诉她,这个孩子要死了。

陈宛秀咬着唇,之前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她要怎么面对……

沈明煊住在沈府的沂水苑,离主院有点偏远,也冷清了些。

沈宁这是第一次细细打量沈明煊的住所。

清冷简单,这是沈宁进房以后的第一个感觉。屋子里的用品并不是次品,和主院以及其他几个厢院用的物品均是一致的,但是摆在沈明煊的屋子里,却硬生生地摆出了一股死寂感。

整个屋子并不像有人常住的模样,桌上就简简单单的一套茶壶杯子,沈宁走了一圈,忽然发觉这个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常规的摆放,没有沈明煊自己的东西,柜子里的东西也都是整整齐齐的,仿佛有人用过以后又客客气气地摆了回去。

这哪里是住在家里的感觉,甚至比住客栈还要客套。

“沈大人,沈大人?”陈述走了过来,他对着发愣的沈宁喊了两声。

“嗯?”沈宁骤然醒过来,他急忙歉意地拱了拱手,道:“陈太医,明煊怎样了?”

“我正要和您说这事儿,沈公子目前是暂时稳定下来,药方先用着当前这个,过两日我再给换一个。”陈述认真地交代道。

他看了一眼跟着来的燕青,又对沈宁交代道:“沈公子这两日,大抵醒的少,也不必惊慌,这是因为他的身子耗损得太严重,体力不支。这样睡着倒更好,能多睡就让他多睡,醒了,于沈公子来说,反而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