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着人,只见沈明煊面白如纸,唇边淅淅沥沥地溢出血水,燕青的手一片濡湿,他翻手一看,自己的手上都是猩红的血色。

沈明煊穿着黑色的衣裳,他看不到他的伤,但从这背后的出血量来看,估计背上的伤很严重。

燕青搭了一下沈明煊的脉,指尖下的脉象晦涩艰难,时断时续。

“咳咳、呃……”沈明煊勉强睁开眼,尚来不及开口说话,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出了口。他猛地侧过身,伸手捂着唇,咳嗽越发严重,到了后来,咳嗽声里夹杂着细微的呕吐声,很快,从他的指缝里渗出一层又一层的血水。

燕青知道沈明煊这是五脏六腑受到了重创,他将人放开,匆匆起来,道:“我去取药,你等着。”

他有些慌乱地丢下这一句话,就往上攀越,带着的药和银针都丢在了谷顶,他得去取来。

沈明煊俯身吐着血,他的意识很模糊,却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好,五脏六腑都疼得很,轻轻一动,就只觉得肺腑里如斧凿一般,每一口呼吸,都给内腑带来灼烧般的痛苦。

他摸索着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红色的小药丸。

沈明煊将这枚药丸塞进口中,混着满嘴的血水咽下。陡然,自体内涌上一股剧烈的疼痛,好像钢刀刮过身体里的七经八脉,一寸一寸绞碎骨头,再混着血肉最后在心口处揉起来。

“唔!”沈明煊蜷缩着身子,他捂着胸口,手中青筋暴起,额上汗如雨下,死死咬着牙,紧咬着的牙关处血色弥漫,身子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沈明煊,沈明煊……药,我……”燕青抓着包袱一路纵跃下来,堪堪回来,便看到沈明煊这痛到了极致的模样。

燕青手中的包袱一丢,他扑上去,上手一搭脉,忍不住惊声吼道:“你他妈疯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吃皇室秘药?那就是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