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黎每每想到这里他就万分委屈,肯定是秦青派人将他去了醉春楼的事情“无意”透露给了他母亲,要不然他母亲大人那么忙,怎么会晓得啊!秦青最讨厌了!他扁扁嘴,幽怨万分。
今日他好不容易才被爹爹从书房中“放”出来,他满心欢喜、连蹦带跳地跑出了将军府,想着不能再去醉春楼,便来到了碧云茶莊。
碧云茶莊的老板与他是熟识,老板的夫郎是他的手帕交,在曹黎无趣时常常会跑来找他这手帕交闲磕牙,这日也不例外。
本来他是与他手帕交在这里喝茶的,正说的起劲,手帕交却被他妻主叫走了,曹黎只得在这里默默地吃着糕点瞧着窗外发愣。
这瞧着瞧着,就让他瞧见了有趣的事——
秦青拉着方家大小姐一路直奔茶莊,他两眼闪闪发亮,连糕点都没了心思咬,视线片刻不离那两人,窃笑不已。
秦青哎,那个秦老板哎!那个坏心肠的秦老板哎!竟然主动拉着女子的手走在大街上!他两眼冒光。
……但是、但是……为何秦青会发现他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秦青眉眼弯弯,笑的越发动人:“是啊,真是巧呐,某都没想到曹公子会在这里与……于小姐一起品茶吃糕点呢。”
“是啊,是啊……”曹小黎冷汗泠泠地直点头,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哎?于、于小姐?”
不、不会是那、那个于小姐罢……?他冷汗又一次滴落。
秦青眉眼更弯,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于小姐,好久不见。”
曹黎身后的女子放下刚刚灌完的酒碗,随意地朝秦青点了点头,权当是打了招呼,而后将视线移向了一旁疑似呆滞住的曹黎,唇角微勾,兴味十足的模样:“曹小黎?姓曹么?莫非是曹大将军的儿子?”
曹黎依旧呆滞,僵在那里。
于是秦青眉眼弯弯的代为回答:“正是。于小姐果真见多识广。”他顺口恭维着。
于钦也不理会,依旧将目光放在曹黎身上,盯了好一会儿,她才移开视线,低声自语:“唔,果真是……传言不可尽信。”
原本呆滞的曹家公子立马跳起来:“你、你什么意思!”
于钦头也不抬,自顾自的往酒碗里倒酒,酒水慢慢将酒碗盛满,她一把将碗拿起,一面咕噜咕噜灌酒,一面随手将空掉的酒坛往身后一丢,对于曹黎的叫嚣只当没听见。
曹公子越发的不满了,正想冲上前去争个清楚,却见对方终于放下了酒碗,抬起眼来,瞅着他,目光深远,又带着那么几分冷意。
他一怔。而后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人……似乎,正是他们江州有名的……恶女。他一呆,默默的往后挪了几步。
于钦似是终于喝够了,这次也没再次伸向摆在一边的酒坛,随意的用袖子抹了抹嘴唇,满足的叹口气,终于有了心思理会他:“我说,传言不可尽信。”
曹公子面容扭曲了下,恶向胆边生,再度将对方乃是江州恶女一事忘得干干净净:“你、你把话说清楚!”
于钦看了他良久,而后莫名的叹了口气,眼神悲悯:“想不到曹公子竟然是个痴儿。”她的语气是说不出的惋惜,顿时让曹小公子面色愈发难看。
“你!”他气得咬牙,抖着手指指着对面的女子,瞧他的模样分明很想冲上前去咬她几口。
女子露齿一笑,将话原封不动的又重复了一遍:“果真是传言不可尽信。”
曹黎咬牙切齿,暗自磨牙,心里恨不能将面前这人钉几个小人。
“你、你——!”曹黎气得脸都红了,嘴唇颤动,想反驳却又语塞。
女子言笑晏晏,兴味的瞅着他,似是对他的反应极其满意。
秦青倚在墙边静静地瞅着,也不出声阻止,唇角微勾,兴味盎然。
正在这时,门再度被人推开,只是这人相比某人而言,动作温柔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