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瞪大了眼。
秦青想起当时她无奈的表情,不由又是一阵好笑:“某还是第一回见到方小姐这般的女子呢。”他继续嗤嗤的笑。
方容面色通红,心头又是羞愧又是恼怒。这个、这个黑心郎!
“……你!”她呀呀切齿的吐出一字,又顿住,憋了半天却委实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憋的面色通红,青筋暴起。
秦青一脸无辜的望着她,面上笑意不减,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姿势,兴味盎然地瞅着她不断变化的神色,似是终于欣赏够了,才慢吞吞的从袖袋里摸出件物什,在方容面前晃了几晃后放在了桌面上。
那是个小巧秀气的荷包,上面用针线绣着繁复精致的海棠,极是逼真。
方容怔怔地瞅着那个眼熟至极的荷包,一脸的惊讶:“你……”
秦青好整以暇地倒了杯茶凑到唇边,慢条斯理地喝着,目光倒是片刻不离她的脸庞,似是很是期待她的反应。
方容垂眼望望那只荷包——那分明便是她先前丢掉的,又偏头望望一边好整以暇笑眼眯眯的秦老板,许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那人,是你派来的?”
“噗——!”生平第一次,秦青,秦老板,将到口的茶水尽数喷出,呛咳不已。
“噗嗤!”与此同时,对面的茶室爆出的低低的嗤笑声。
秦青呛咳着,不动声色的朝对窗的方向瞥了一眼,继续呛咳不已。
而方容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些,她捏起摆在桌上的荷包,打开,细细的对了一下里面的数目,很惊喜的发现里面分文未少。
秦青清咳一声,在缓和了被茶水呛到时的那股子难受劲,又恢复了往常似笑非笑的面目后,他终于有了心情为这位……大小姐解释清楚。
“这样啊……”方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笑得歉然:“对不住,你帮我把这荷包找回来,我还那样说你……”她难为情的看东看西,就是不敢看向秦青。
秦青笑得云淡风轻,语调平平:“好说,好说。但愿下回方小姐莫要说秦某人又摸走了小姐的什么东西才好。”
方容干笑,一时又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只得沉默。
一时间,室内只有茶碗与茶杯相碰撞的声音。
对面的青衣少年久久看不到他们二人的动静,一时间有些困惑,又探出头去想要探个究竟。
他身后的女子淡定的自斟自饮,早已将茶杯换成了大碗,尽情的喝着酒。
这酒还是她拜托茶莊的小二帮她去外面带的。
她很自觉的无视了当时她“拜托”对方时的语气与动作,继续自觉的忽视了对方欲哭无泪、诚惶诚恐的神色。
她抹抹嘴,将唇边的酒渍抹去,满足的叹息一声后终于开口:“我说……”
青衣少年一惊转头,怒视着她:“什么。”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究竟是何时进来的啊?话又说回来,她究竟是何人?
女子撇撇嘴,一脸的不屑:“你究竟在看些什么?”
少年瞪大了一双明亮的眸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你莫要告诉我,你不识得对面那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