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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易水心从城主府外归来。除了定期外出收拾那些对自在城出言不逊的人维护声誉,他偶尔还要充当一下采购的角色,买菜、买花、买梅待刀的口粮,顺道和城里人交流感情。城里的日子舒适惬意,完全看不出西疆邪道最大势力的影子。但他今天没拎菜也没带花,静静听了会儿琴,从衣襟里摸出支袖箭献到萧如观眼前。

易水心喊他哥哥,说这是阿六特意到铺子里给你打的,看看趁不趁手。

又说,侗伯伯那儿前些天又得了匹马,性子烈得很,阿六还要和邓灯灯打赌,赌谁能驯服它。

他的言行举止跟我后来看到的大相径庭,但很接近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中,那个小孩子的样子。

萧如观放下琴,无端端伸出手去,又无端端在易水心脑门前停了下来。他略带歉意地笑笑,“失礼了。”

易水心盯着他收回的手指,眼睛里有一点伤心的颜色,可转瞬间,熄灭的光重新亮了起来。

易水心问:“哥哥,你想去看一看那匹马么?”

我透过萧如观的眼睛看他,也用萧如观的耳朵去听他的呼唤。一声接一声的“哥哥”当中,夹杂着几句我很熟悉的称呼,一连叫了许多次,叫“郑小冬”。

我猛然惊醒过来,立即抬头去查看床上人的状态。

易水心仍然睡着。

屋外天已经大亮。

临行前青女问我,要是易水心醒来以后问起我怎么办。我抬腿跨上马,没来由想起从前看过的电影,凌雁秋也是这样骑在马上看向问话的人。

凌雁秋回答他们:“你就跟他说我逍遥远去,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