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目光的注视之下,那些用来自欺欺人的武装好像突然就消失了,我像只被撬开嘴的蚌,被迫露出了壳里的软肉。
“其实我也没觉得生气或者委屈。”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不是谢哲青的徒弟,不是陈清风的师侄,更不是萧恪的儿子,因此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生气。
“我就是…挺想家的。”
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头。紧接着,听见掌门说:“这里就是你的家呀。”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一点哽咽,还带着一点颤抖,不知是在告诉别人,还是在提醒自己。
我说:“这里不是我的家。”
掌门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与你说个故事吧。”
不等我拒绝,又说:“等你听完这个故事,我就告诉你那个孩子的消息。”
我只好就范。
本以为又会听到大周散伙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谁知他居然真的只是给我讲了个故事。
黄粱一梦的故事。
故事说完了也不解释,而是依照约定,和我说起了易水心。
“前些天,侠风古道也收到了柳叶刀的传讯。他清楚你与那孩子关系匪浅,便托我们留意他的下落。应禅寺的一苦也来了信,说他逃出杭城后连杀数人,黄河帮帮主、吞星崖大长老、天枢观的灵澄道人、禅音山的隆慧法师,皆是他的刀下亡魂。小冬,你可曾想过,也许他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无辜。即便如此,你还是不肯与他割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