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鹤鸣观,陈清风拉着易水心进屋说起小话,我打着端茶送水的旗号敲了几次门,都被陈清风用哄孩子的方式骗了出去。
气得我蹲在院子里边薅杂草边在心里骂人。
玄玄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正看着蚂蚁搬家,小孩警觉得很,一见我光动嘴不出声就板起脸警告:“不许说师叔祖坏话。”顿了顿,立马又补充了一句:“在心里偷偷说也不行!”
我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好笑,没忍住逗了一句:“偷偷说了又怎么样,你还能听见不成?”
易水心出门时正赶上玄玄举着小木剑要跟我决斗。可能是我把人气得狠了,他连耳朵尖都是通红的。易水心靠在门边似笑非笑,评价我:“欺负小孩儿,你还真是出息了。”
没等我喊冤,玄玄抢在前头恶人先告状,痛斥我背后说人的无耻行径,顺便挺着胸要求屋里出来的俩人对他仗义执言的行为进行表彰。我上手捏了捏小孩头顶的揪揪,说你有本事告状,有本事把给你的糖还我啊。
不说还好,他一听这话,立刻甩开我跑到陈清风身边,举着我刚才送他的那支麦芽糖邀功请赏,“师叔祖教导弟子不要贪图口腹之欲,弟子一句都不敢忘。”
陈清风大笑。
玄玄不明所以,有样学样咧着大嘴。易水心扭开脸估计也在笑,院子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沉默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