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如释重负地点头起身,动作间感激地望了眼春草。
“主子大喜,内务府的总管一向有孝心,勤政殿那边吩咐了什么……”他抬眼飞速看了下挽禾的神色,“他们都捡了好话向娘娘讨赏。”
我朝一向奉行节俭,一般继后的规制礼仪是比不上皇帝第一次大昏的。圣上已经有过皇后,照理来讲这次也只是封后大典,不做大婚。
小太监下午去内务府领月例的银子,那总管口口声声说了:「圣上说这次大婚一定要好好的办。」
低下的奴才哪个不是人精,当即就给水榭的公公打了保票。先皇后什么样子,咱们皇后娘娘也得有。先皇后当年在病中,许多仪仗是念在她身子的份上没有,可是咱们也得有。
内务府总管说着,脸都笑开了花。「这样的恩宠,那当真是头一份啊。」
“他们这些小的说了,要把娘娘从中正门抬进来,是名正言顺的正妻。到了晚上皇上接受完朝臣拜贺之后,照样有合卺酒。”
封后仅用告祭天地祖宗,本不必这么麻烦。圣上在乎娘娘,所以才事事周全。
春草心中又高兴又担心地看了眼主子,挽禾静静地坐在那认真地听,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清浅的笑意,无论谁说话,她都轻轻望过去,好像也很好奇陛下究竟是怎么吩咐的。
可是再看去,娘娘面上虽然随着他们可是眼睛却透过回禀的人看着窗外。春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湖心亭外有两只野鸭为了根树枝打了起来。
美人坐的端庄,心思却都顾着看那野鸭掐架。
春草心下叹了口气,这样清明通透的性子入宫,当真不知是福是祸。好的是耐得住寂寞,坏的是……姑娘不在意圣上,难不成真的一辈子也不争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