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吃进去只能保胎儿脉相还在,胎心却早已不见踪影。月份越大,出血是必然。
可是不知为何明明应该早些处理的事情生生等到了现在,难为一个母亲对腹中生命寄予希冀。若是再拖下去,母子俱损也绝非玩笑。
他顿了顿,先开了医治风寒的药。
“这方子你收好,在哪里抓都是一样的。”
他眯着眼睛核对了下上面的几味药,等到墨水微干后抬到眼前对着光又查了一遍。
女人看着他小心的模样笑了笑:“难为您这样小心。”她低头又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是我和这孩子的福气。”
老人苦笑一声没有搭话,刚想低头思索下该如何说,却措不及防看到了她手腕上那苍翠欲滴的镯子。这翠的颜色太清太阳,绝非凡品。
他捻了下胡子,有了自己的思量。
良久,他写了一副普通的安胎定神的汤药交给了她,只是说:“有些孩子确实安静,不动也是正常的。夫人要仔细将养着为上。”
看着她无知无觉地点头,还认真地记下了所有熬药的细节,老人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可是她的身份太过特殊,实在无法决断究竟是谁在拼命隐瞒她的情况。
若是失言——他们一介民间的游医哪里惹得上贵人。
身后的小童不知道师傅心中种种思索,帮看诊的夫人收好了东西就扶着她出去。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她素色的裙摆上显得安安静静。
“夫人!”
看她突然转身微笑,举手投足之间还像是无忧无虑的少女,丝毫不见有孕之人的笨拙,反而透着灵秀。
老人吞了口吐末:“您若是有空,也可……用用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