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归于正途。
多好。
无力像密不透风的网将她裹挟在其中。
远处的纱幔也是艳丽的红,整个房间中唯有她是一点素色的白。好像只有新嫁娘一人同自己的大喜之日——格格不入。
“殿下!”平儿讶异。
一年轻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清俊儒雅,光风霁月——端的是温润如玉的模样。
挽禾手中的针线掉落在地,她想起身,却记得被嬷嬷呵斥了无数次的宫中规矩。
于是僵在原地见那人先行躬身。
“皇嫂。”
举手投足之间风骨尽显,周全无可挑剔。
挽禾觉得此景荒谬的令人发笑,但是勾了勾唇角却好像有不存在的丝线牵扯着,怎么也没能笑出来,空空唯余酸涩。
她抬眼对上那人有些憔悴却依旧温和的眸子,只觉得心都要被扯的破碎。
他没有出声,目光落在她捏紧裙角的手上,挽禾不自觉地拂过鬓边,为了带上凤冠而梳起的妇人发髻何其难堪。
男人站在铜镜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乌木托盘中执起凤钗。
美人红了眼眶,匆忙别过眼去。
“别怕。”
他端详好了位置,轻柔小心地将钗子送了进去。冰冷的金玉带着发丝牵扯着皮肉,无力的麻痒最终变成了坠痛。
凤钗摇晃,莹白的肌肤与东珠细腻的光泽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