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于瑞自然在马车里,占据着小木几的一端。
“郁姑娘。”
他自然的抬头微笑,手微抬请她坐。
郁桃拘束的坐在一侧,用帕子擦拭额头的薄汗。
“这边有降暑的冰块,会凉快些。”
蒲于瑞将冰鼎往前推了推,递过一张干净的绸帕。
面前凉快不少,郁桃盯着绸帕,迟疑一瞬,道了声谢,伸手接过了。
蒲于瑞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册,问:“姑娘还是去张府吗?”
“嗯。”郁桃捏着那方帕子在膝上,没往脸上使,解释道:“原本是与张家姑娘一同出来玩,不巧人多走散了。”
“不巧也是偏巧,不然蒲某哪里有机会碰见郁姑娘。”
蒲于瑞说着,抬头笑了下,耐心的在墨砚中蘸尽笔上的墨。
郁桃看着他,张张嘴却不知如何回应。
清致的一张脸,在光线里透出丝丝暖意,还有年轻人藏不住的腼腆,从睫中一扇一合。
但郁桃却想起另一张清冷至极的脸,总是一副清心寡欲淡漠脱俗的谪仙模样,谁瞧见都不大敢接近。
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最后会和什么样的姑娘成婚。
关于郁桃为何身着张府丫鬟的衣衫,又为何独自一人在街头,慌慌忙忙推开蒲家别苑的门。
所有一切,蒲于瑞一概没有过问。
后半途的小段路程,他都埋头在书册里,只是在马车停住时,搁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