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篮子里挎着的贡品一件件整齐的码好,山上风尘大,姚氏的墓碑上沾了不少灰,祝闻语拿出备好的干巾,尽数擦去,又将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做完这些,她提起裙摆正对牌位,俯跪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母妃,是女儿不孝,过了这么久才来看你。”
“我给你报仇了,不要怨我,女儿只能做这么多了。”
“母妃,我现在过的很好,不要担心我。”
跳动燃烧着的纸钱随风腾跃起巨大的烟灰,呛进嗓子里,咳嗽了几声,眼前氤氲起水雾,祝闻语咬着牙强忍,却还是没能忍住哽咽。
母妃,我好想你。
那话没能说出口,姚氏临终前的日子,已经过的很辛苦了,如今终于能休息了,不必再为她烦忧。
祝闻语沉默着在姚氏的墓前跪了许久,直到那纸钱全都烧尽,才迟钝的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母妃,我要去燕云了,日后不能经常来探望你,我嘱托了一位友人,他日后会替我来多看望打理。”
“母妃,安息吧。”
那些年少时以为离她很远的生离死别,却成了后来日日皆有的宿命。
从云青山上下来时,晚霞的金辉已经将天边游荡的云染成了如烈火般烧灼的红色,她没有叫侍者在山下候着迎她,有关谢晏词生死的消息封锁的很死,并未传到民间,锦阳城内仍旧是一副国泰民安的祥和模样,是临崇末年时不曾有过的繁华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