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过往十几年经得事太多了,见过的人也是形形色色,寥寥言语之间,谢晏词已经能确认大柱对祝闻语没有旁的心思。
他是心冷之人,也不太在乎自己的死活,但他们母子救了祝闻语,还是叫他有了些感激。
“多谢。”谢晏词颔首,难得对着祝闻语以外的人说了句软话。
说罢随着祝闻语一起回了屋。
才坐下,祝闻语取了把蒲扇,飞快地呼扇着,叫脸上的热气消散了些,还没等那绯红色尽数褪去,余光就见谢晏词也掀帘走了进来,立马如炸了毛一般惊起道:“你干嘛又跟着我进来。”。
“我总共醒了不过一个时辰,你要我在那烈日下烤着?”谢晏词不以为意,坐到土炕下方的桌边,自己斟了一杯水饮尽,动作怡然丝毫未见不适。
他没挨到自己身边,祝闻语才又缓缓坐回了炕上,那人原本发白干裂的唇才沾过水之后,便又恢复了如春晓之花的潋滟之色,未被全部束起的墨发一缕绕在颈侧,柔软到看不出攻击性。
盯着他半天,还是顺不过这股气,祝闻语干巴巴的嘲讽道:“你倒是脸皮怪厚,当这是自己家一样。”
“本来没有。”谢晏词饮尽三杯,指节抹去唇角不小心沾上的水露,目光从祝闻语身上拂过,自然道:“但见你将这视作了自己家,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我自然也要了。”
“谁和你一起!”祝闻语瞪大了眼睛看着谢晏词高声开口,这次从燕云回锦阳,这人除了和先前一般爱耍混,怎么越加轻佻不要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