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词怔愣的摇了摇头。
她又低头下去,压制住涌动的心绪,动了动手指,又重新捏紧刀柄,用了力气沿着那碎石边压进伤口里,这动作快不得,几乎和用刀子割肉无异,谢晏词的手扣住石面,指尖渗出丝丝鲜红,才忍牙缝里快要呼之欲出的声音。
滚落在地的碎石还沾尽了血腥,祝闻语长舒一口气,将那匕首一同扔掉。
疼出的冷汗将谢晏词鬓角的发丝尽数打湿,他捋到额后,撕下一块尚且算是干净的衣襟,在腰间系紧,暂时止住了那还在淌着血的伤口。
眼前昏黑和白炽交错,谢晏词垂眸缓了缓,才等到那股眩晕感下去,半跪而起,拉了祝闻语的腿。
他的手比先前更凉了些,猝不及防握上祝闻语的小腿,她身子颤了下,娇嗔出声,二人视线对上,祝闻语恼红了脸。
“陛下别太孟浪了!”
“公主这伤口,不打算管了?”谢晏词不管她如何向回缩,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手又扯了里衣的一条料子,简单处理过那伤口之后,细致包好,他垂眸笑了笑,那张脸在如此苍白之下有了一丝病态的妖治美感,尾音上挑:“公主不是早就纳了面首,说着比我更了解男女之事。”
祝闻语疼得头脑昏沉,任由谢晏词说些什么也不再理会。
山间的野草和树丛极茂盛,有夜风呼啸过,飒飒作响,虫鸣四起,冷月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而上,谢晏词顺着石沿向下望了望,他们被拦住的半腰并不算高,借着今晚还算透亮的月色,还能看清周围石壁和山脚的景致。
“上来,我背你下去。”少年的背影在天光之中如青竹般挺拔劲瘦,谢晏词半蹲到她面前,祝闻语没有动作,微微仰脸蹙眉问:“陛下认真的吗,你现在还能背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