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重调禁卫军和锦衣卫,给朕抄了曹府。”
春初的河水还未暖过来,岸边的草木却生的旺盛,将那一条暗河的河口遮住,不见光的黑夜之中,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河道之下传出,终于随着哗啦一声,有人拨开浮在那上的杂草,顶着月色探了身子出来。
祝闻语捏着鼻子从水下破开,那河岸边满是湿答答的泥泞,她顾不得那么多,手脚并用爬到了岸上,一刻不敢多停留,将被水浸湿的发丝全捋到耳后,想着更深的林间跑去。
她顺着暗河的流向一直跑,默数着身侧略过的树木,一直数过了第二十棵,终于有一条被月色照着的小路出现在眼前。
在那路的一端,看到了几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坐于马上,听到声响,为首的男子回眸,摘掉了蒙面的黑巾。
看到祝闻语安然无恙的到了接头地点,曹裕松了口气,冲着她笑了,唇角露出的虎牙写满了得意。
祝闻语小跑着到了曹裕跟前,把手递给他,曹裕也没过多与她寒暄,将她拉倒了马上,从身旁暗卫手里接了件黑袍将她裹住。
算是驱散了些浸泡在河水中的寒意。
和身旁的暗卫比了个手势,曹裕牵动缰绳,几匹马沿着那条路向前飞驰而去,祝闻语又拢了拢发丝,越过曹裕的肩膀看着锦阳城上方的灯火一点点模糊,再消失不见。
“冷不冷。”曹裕知晓谢晏词的本事,虽不摆在面上,那马却越奔越快。
“不冷。”祝闻语翁声开口。
话是假的,春初的夜也是冻人的,尤其是她全身湿透,马跑的快了带起的风大,自然也就更冷。
但这些都不是不能克服的,祝闻语裹紧了曹裕给她的黑袍。
“我说小郡主,爷这回真的是舍命陪君子了,不对,舍命救君子。”即便气氛如此紧张,曹裕依旧能腾出闲心与祝闻语打趣:“你不想着怎么报答报答我,这要是被谢晏词抓回去了,他可能不会杀了你,但真会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