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闻语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也走到了外面,一股寒风就迎面出来,原本被打得七晕八素的祝闻语顿时打了个寒噤,醒了过来,她吃力地扭着脑袋,往左右看,此时天正下着大雪。
李绪站在浣衣局的大门前,身后停着一架辇车。
“李公公,人带到了。”陶姑姑恭敬的笑着,把祝闻语往前一推,李绪使了个眼色,就又麻利的退了下去。
“李公公,你怎么”话到了一半,辇车上有人撑着伞走了下来,待看清伞下那张年轻脸庞后,祝闻语嘘了声。
谢晏词到了她跟前,头顶的风雪被他遮去了一半,他的黑衣青丝却染上了一层细弱的白,眉眼间少了一分乖张,多了一分清冷。
祝闻语向后挪了一步,想退离他的伞下,谢晏词先一步拉住了她的腕子,借着月色看清了她被冷水泡的发皱的指腹。
祝闻语脸色浮现出一丝窘迫,想睁开他,但二人的力量悬殊之下,还是做了无用功,她恼着低下头不去看他,谢晏词却又捏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和自己对视。
“不知陛下深夜到访,是有何事。”他总爱来这一套,偏偏自己又无可奈何,祝闻语吸了口气,哑着嗓子开口。
“祝闻语。”谢晏词声音也是沙哑的,不知道还以为那也是哭过一场的人,祝闻语也是这样想着,但很快又觉得这想法实在可笑。
“我以为昨天夜里,所有的话都已经和陛下说的很明白了,这浣衣局实在不该是您这种身份的人该来的。”自打被谢晏词废黜为奴,祝闻语总想着这日子也算是糟到头了,对着他说话时都多了底气。
“两日后,朕要出征去北境。”谢晏词盯着祝闻语的眼睛,半晌才开口。